《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》第二季(以下简称《脱2》)正在热播。尽管这一季有不少新面孔亮相,但我想大部分观众和我一样,依然最期待那些熟悉的老面孔们的表现。
没错,今年的舞台上,依然有不少资深脱口秀演员回归。比如,第一期登台的何广智,继续延续他接地气的幽默风格,结合韧带受伤的亲身经历,八分钟内密集爆梗,笑料不断。
与徐志胜、李雪琴等人跨界尝试演技不同,何广智这些年一直专注于脱口秀的线下巡演,也因此被戏称为“脱口秀守墓人”。此外,呼兰也是许多观众的“老朋友”。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,整整七年过去了,呼兰从未缺席过任何脱口秀大赛。他在舞台上的表现依然充满活力,仿佛还是昨天才拿下大王。
展开剩余87%在《脱2》中,呼兰带来的段子再次引发了观众对脱口秀行业的深刻思考:到底这个行业,怎么就陷入了这种困境?
01. 脱口秀的困境,呼兰一语道破
作为七年如一日的资深选手,呼兰在《脱2》中可算是老将中的佼佼者。要知道,当年《吐槽大会》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,呼兰便是其中的一员。从那时起,脱口秀行业就在飞速发展,但如今的现状却让人唏嘘不已。
有观众问呼兰现在面对新人的竞争是否感到压力,他不无感慨地说:“这些年,不止是选手,我连节目都经历了好几个了!”
这句话似乎开玩笑,但其中的苦涩和无奈只有那些深谙其道的人才能体会到。特别是他提到,现在的脱口秀节目已经变得愈发“谦虚”了,光从名字就能看出转变。从《吐槽大会》到《脱口秀大会》,再到如今的《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》,未来甚至可能变成《脱口秀和Ta的恩人们》。
回顾三年前,呼兰在《脱口秀大会》第五季的决赛中击败邱瑞、毛豆、鸟鸟,获得了冠军,那时候他曾觉得自己已经站到了行业的巅峰。然而,三年后的今天,他依然在突围赛中和毛豆一同拼搏。“没有一点进步!人还是这些人,脱口秀还是这样的脱口秀。”他无奈地感叹。
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行业陷入了僵局呢?
02. 市场大环境限制了脱口秀的发展
脱口秀常被称作“冒犯的艺术”,这种冒犯性在西方文化中更加普及,往往通过挑衅式的表达来激发笑点。然而,在中国,脱口秀却很难得到大众的广泛接受。中国文化本身比较保守,甚至像相声这样的传统艺术形式,也多采用自嘲和调侃搭档的方式来制造笑点。
当讽刺被质疑为不礼貌,吐槽被视作人身攻击时,脱口秀的创作空间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限制。回顾中国脱口秀走进大众视野的历程,最初还是在《今晚80后脱口秀》这样的综艺节目中,王自健通过幽默的语言对社会现象进行尖锐的揭示,风格大胆,敢于开玩笑。而背后撰写这些段子的李诞、王建国、池子等人,后来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,创办了《吐槽大会》,这一节目将讽刺发挥到极致,犀利的言辞让人笑中带泪。
然而,随着节目尺度的逐渐收紧,原本直白尖锐的吐槽也被限制,甚至节目最终被下架,若继续制作,便不得不降低尺度,这也让节目失去了原有的风味。李诞最终离开,曾在采访中坦言:“观众说我们做的没什么意思,因为大家都不敢说真话。”
这背后,既有平台和观众的压力,也有市场大环境的影响。脱口秀行业的空间被逼得越来越小,甚至到了李诞离开后,脱口秀似乎停滞不前——新节目层出不穷,演员不断更替,却鲜有突破。
事实证明,脱口秀不只是依赖李诞。李诞虽离开,但他一直是行业的领路人。没有领路人,脱口秀行业就难以突破困局。
03. 表达空间缩小,深度上升,未来依然值得期待
那么,脱口秀真的是死路一条吗?其实并不完全如此。正如呼兰所说:“把时间拉长看,我们并非原地踏步,只是暂时静止。”
虽然现在的脱口秀受市场环境的影响,表达空间缩小,但这也促使段子的深度得到了提升。今年《脱2》中的一些新选手们已经展示出新的风貌。
例如女脱口秀演员小帕通过段子讽刺了社会对男性的过度包容,王小利通过段子表达了单身女性对生活的态度,而王大刀则批判了社会对女性容貌的规训。
男性选手中,小奇以幽默的方式回应了学历和职场的刻板印象,号召通过行动反对职场PUA;小四爷则通过自嘲20年住破房的经历,用一句“何陋之有?”让全场笑声不断。
虽然脱口秀的尺度受限,但这个行业依然展现出了新的生机。尤其是新人的加入,让脱口秀在某种程度上焕发了新的活力。我们或许不再期待脱口秀回到过去的状态,而是希望它能够在表达上更加犀利、大胆。
或许有一天,脱口秀能够在保持深度的同时,突破尺度的束缚,那时,它或许就能迎来真正的巅峰。
04. “我现在没有那么多话要说”
在一次演技类综艺节目中,王自健已转型为演员时,被主持人问道:“还想不想继续做脱口秀?”他简洁地回答:“不想了。”
“智者说话是因为有话要说,愚者说话是为了说话。我现在没有那么多话要说,所以就不说了。”
这段话其实揭示了王自健对脱口秀行业的深刻理解。若一个人无法通过脱口秀表达更多的思考,他转而选择其他形式也并非坏事。而在脱口秀行业中,能够坚持下去的并非都是真正的“智者”,也不一定是“愚者”。他们不过是一些普通人,有着对生活的独立见解和表达欲望,希望将自己对世界的感受传递给他人。
或许,观众们也可以更简单地对待脱口秀,听听别人对生活的看法,不必上纲上线。让每个人都敢说话、说真话,这才是脱口秀的真正意义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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